南瓜泥泥泥

在榮 / 宜嘉 / HE

×請勿上升真人
×非本科專業

 

 

　　「哥，我們去吃排骨湯！」王嘉爾突然湊過來推了林在範一把。

　　林在範扶著右臉轉過去狠狠瞪他一眼，對上他小狗般骨碌碌的大眼又無奈的收回過於兇狠的眼神，「牙疼。不去。」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去因為我本來就……」王嘉爾訕訕地笑了，嘴巴朝林在範放在一旁的手機努了努。

　　「要約段宜恩自己約，幹嘛總要我打。」林在範瞇眼，善良的點開自己手機聯絡人遞給王嘉爾。

　　對面的人勾起靦腆的微笑把手機推回給林在範，「要矜持。」

　　「你是女孩子？明明小時候主動的拉著段宜恩跑來跑去的。」

　　「……」

 

　　為了打斷王嘉爾開始長篇大論起『為什麼身為哥哥的林在範要幫助弟弟成就後半生幸福』，林在範還是幫他打了電話。電話一接通，那頭的人不等林在範說話搶先就問：「嘉嘉約我？」

　　林在範看著一臉期盼的王嘉爾翻了個白眼，「對。又說要喝排骨湯。」

 

　　王嘉爾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通話不到一分鐘放下手機的林在範，「答應了？」

　　「他哪次拒絕過？」林在範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開心的在客廳蹦蹦跳跳的王嘉爾，走到廚房裝了袋冰塊捂在自己右臉頰。

 

　　好像又蛀牙了，不然怎麼這麼疼啊。

　　林在範無力的攤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呆。腦袋飄過那人碎碎念著的雙唇、白皙纖長無意撫過他臉頰的手指、及每次看到自己出現無奈的眼神。

　　算了，能見到他好像也不是件壞事。

 

　　「哥，真的疼啊？」王嘉爾出門前特地晃到林在範前面對他友善的笑笑，等到林在範因為難得被弟弟關心懵的乖巧點頭後他又啟齒：「活該。」

　　「……」

　　「為了你牙齒的安寧，這次我就不繞去市集幫你買糖啦。」王嘉爾往後跳開一步躲過林在範猛烈的一踢，哼著歌向門口踱步。

　　開門前王嘉爾又轉頭對還在瞪著他的林在範微笑，「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牙疼了耶，你的牙醫一定很愛你。總是幫他衝業績。」

 

　　林在範看著關上的門嘲弄的笑笑。他？他才不會開心呢。

　　啊、剛剛只是笑一下又扯到蛀牙的地方了。

 

 

-

 

 

　　朴珍榮一走進診所套上白袍，就看見坐在候診區一手捂著臉頰還戴著耳機跟著音樂晃動的林在範。

　　助理靠過來小聲跟他報告，他點點頭交代幾句待助理走回自己工作崗位後，朴珍榮才又轉身對著沙發上腳也跟著節奏打著節拍的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抬腳走過去狠狠扯掉林在範左耳的耳機。

　　林在範耳朵一痛，剛要抬頭瞪粗暴的扯掉他耳機的人，看見冷著臉的朴珍榮馬上心虛的自己摘下耳機坐的正挺挺的。

 

　　「你自己說，上次來是什麼時候？」朴珍榮看他裝乖巧的樣子扯了扯嘴角。

　　「星期一。」

　　「記性很好嘛。那再請問一下，是幾天前？」

　　「……三天前。」

　　「上次我幫你補完牙，你信誓旦旦的說保證幾天內我不會再看到你？」

　　「一個禮拜……」林在範的頭越來越低。

　　「那麼，林在範先生，你現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珍榮啊，」林在範摸摸鼻子，腦裡突然冒出王嘉爾臨走前諷刺的話，「我這不是來幫你衝業績嘛。」

　　「真是謝謝你啊，才月中就來看我四次。」朴珍榮笑笑，「破了上個月的紀錄呢。」

 

　　助理看朴珍榮氣的白袍一甩走進診療室，撇下手中的病患紀錄趴在櫃台看黑著臉的林在範。

 

　　「林先生，你是不是看上我們黃金單身漢朴珍榮醫生啊。感覺常常看見你。」常常看林在範在朴珍榮面前吃癟只能乖巧應好的樣子，她一點都不怕林在範不笑的時候發散的冷酷形象。

　　何況牙疼手捂著臉頰皺著眉的林在範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

　　「很閒？」林在範瞪了助理一眼。助理忍著笑坐好繼續自己的工作。

 

　　林在範轉頭對著診療室的門逕自在心裡發牢騷：「老子吃糖有錯？我刷牙刷得那麼認真還常常蛀牙委屈的是我吧！朴珍榮！幫你賺錢還兇我！不怕我下次去別間嗎！」

　　心中的話沒說完多久，他聽見耳邊傳來隔壁診療間孩子哭鬧著的尖叫聲跟哭聲。皺緊眉頭快速的將耳機塞回耳朵，音量調到最大聲。

 

 

　　朴珍榮自開牙醫診所以來最不想看到的就三種病人。

　　第三，看個牙醫帶全妝，嘴唇塗的血紅血紅的沾的他手套上染的紅漬一塊一塊，都快分不清是牙齦真的出血還是蹭來蹭去蹭到的。

　　第二，吃完重口味的食物不好好刷牙再來看診，除了看見菜渣夾在牙縫中很讓他心煩外，面對撲鼻而來的大蒜味還是只能靠近看清楚牙齒的症狀讓他很是崩潰。

　　第一，林在範。

　　以上兩種病人，一者有可能是趕著要去約會或是婚宴，一者有可能真的只是忘記，但他們看完診還是會跟他說謝謝，仔細遵循他的建議。而林在範，勸都勸不聽。叫他別吃糖，他照吃。叫他認真刷牙，也沒看他好好用牙線清潔。

 

　　「嗯…嗡……」林在範張開嘴巴又被導水管灌的發音不太標準。大概就只有在牙醫面前，或者說是這個牙醫面前，他的chic&sexy性格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能看見一個不安的眨著眼睛，手裡跩著衣角的小男孩。

　　此時的林在範左手揉著衣角右手掐著左手的肉，想藉此轉移痛覺。

　　「你可以不要講話嗎？」朴珍榮想看清楚探入林在範嘴裡的口鏡，卻一直被林在範講話動來動去的舌頭遮住視線。

　　「我……」

　　「會怕？會怕你還一直講話，不怕我手誤嗎？」朴珍榮深深嘆了一口氣，「閉嘴。」

 

　　朴珍榮看林在範聞言乖乖的闔上嘴巴更是無奈了。

 

　　「嘴巴張開，但是別講話了。」他瞥了眼林在範已經被掐紅的手臂，從診療椅旁邊的櫃子扯出一個小抱枕塞進林在範懷裡，阻止他再拉扯已經皺紋滿滿的白T跟紅一片的手臂。

　　林在範雙手緊緊的抓著抱枕，眼睛一顫一顫的既想張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要探進自己嘴巴，又怕看到尖尖刺刺的工具會怕的叫出來，他還是想保留點酷蓋形象的。

 

　　療程終於結束了，朴珍榮讓他漱口的時候伸手扯走林在範手上抱得都快變形的抱枕。

 

　　「雖然在那之前應該還有機會見到你，但我還是提早說一下，」朴珍榮摘下口罩，「下禮拜我有事休假不會來診所。」

　　「休假跟我說幹嘛？這附近還有別的診所啊。」林在範忽略眼前人前一句的惡意，看著漱口吐出來帶點淡紅色的液體皺眉，又盛了一杯水再漱一次。

 

　　聞言朴珍榮一愣，隨即對林在範扯開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如果不想要酷蓋的人設，想換個形象的話。」

 

　　林在範瞪了朴珍榮一眼，故作帥氣的跳下診療椅。

　　他邊聽櫃檯的助理阿姨說話邊想：別人的青梅竹馬不都很可愛嗎？也很多最後終成眷屬甜蜜蜜的故事啊，為什麼自己的竹馬就這麼不討喜？小時候搶自己糖吃，現在還一個勁的diss自己。

 

 

-

 

 

　　林在範和朴珍榮小時候是鄰居。兩家之親的深度到如果朴媽媽突然在自己廁所門口發現剛走出廁所的林在範一點都不會意外。還會友善的跟他打招呼，啊在範你來了啊。小在範就會笑笑的說，因為嘉爾說要在我們家廁所搞祭壇所以我只能來這裡了。朴媽媽笑著回他，那我是不是該帶點祭品過去供奉嘉爾大神？

 

　　有一日，朴珍榮看見林在範打開自己房門衝了進來又迅速的鎖上門，正要叫他嘴就被林在範奔跑的有點汗濕的手捂住嘴。

 

　　「林在範！哎一西這小孩又跑去哪裡……」

 

　　他聽見門外林在範的媽媽怒吼著找林在範，扯了扯林在範衣角。林在範對上朴珍榮的眼睛，強硬地搖搖頭。林媽媽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朴珍榮房門前敲了敲。

 

　　「珍榮啊，你有看到你在範哥嗎？」

　　朴珍榮看林在範可憐巴巴的眼神，拉下了對方捂在自己嘴上的小手，回答：「沒有。」

　　「你別再袒護他了，他再吃下去牙齒都要掉光了。」

 

　　門還是被打開了，林在範在門被完全打開前慌忙的把左手一直握著的一把奶糖塞進朴珍榮手中。門一打開就衝出去抱著媽媽大腿，邊軟糯糯的撒嬌邊把媽媽拉下樓。

　　朴珍榮把手中被林在範握的溫熱的糖小心翼翼地收進口袋，想了想又偷偷拿了一顆塞進自己嘴裡。

 

　　過了好一會兒林在範才又打開房門朝他要回糖。接過朴珍榮口袋的糖看了幾眼後突然抓住他的肩膀湊近聞了聞，笑出亮晃晃的白牙。

 

　　「你又偷吃我的糖了。」

　　「我……我哪有。」

　　「誒～別狡辯了，我都聞到你吃完糖的奶香味了。」林在範也開了一顆糖塞進自己嘴裡。

　　「我……我是怕你蛀牙。」

 

　　林在範笑著弄亂朴珍榮的頭髮說自己的大白牙可強壯的呢。朴珍榮自然不信跟他打鬧了起來，他認識的在範哥可是時常牙疼哭鬧著說不去看牙醫的人。

　　一陣玩鬧完，兩人累得齊齊倒在朴珍榮的床上。林在範突然站了起來義氣凜然的一手指向遠處窗外的天空。

 

　　「珍榮啊，我長大一定要當警察。」

　　「在範哥要抓壞人嗎？」朴珍榮想到卡通電影裡跑來跑去抓做壞事的警察，一臉崇拜的跟著站起來舉手。

　　「我要把拿著奇怪鋸子塞進我嘴巴的人抓起來！」

　　「那個阿姨說會幫你把牙疼吹飛飛的叔叔嗎？」朴珍榮一臉疑惑。

　　「什麼吹飛飛啊！他們都是壞人！」林在範咕噥著，轉過去拉了拉朴珍榮的臉頰，湊過去掰開他的嘴唇近距離審視朴珍榮的牙。

 

　　「在範哥你幹嘛啊？」朴珍榮懵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愣了一兩秒耳朵一紅推開林在範閉緊嘴，伸手掩住嘴唇不讓他看。

　　「你為什麼都不會蛀牙呢？」林在範也沒再靠過去，只哀怨的看了眼朴珍榮，「明明我的糖你也偷吃不少啊。」

 

　　隔日早上，朴珍榮墊了小椅凳站上洗手台的鏡子仔細審視自己的小乳齒。他看著看著皺起了眉頭，張著牙看了好久。朴媽媽走過來問他在幹嘛，他轉過頭一臉認真的問媽媽為什麼自己都不會跟在範哥哥一樣牙疼。

 

 

-

 

 

　　林媽媽第四次帶著林在範從牙醫那回家後，把所有放糖的櫃子裡的糖都收起來，抖了抖林在範床單下的糖全都一併沒收。在林在範一臉哀求的看著黑著臉的媽媽，掏出身上所剩無幾的糖時她才無奈妥協地露出笑容。從收來的糖罐裡掏出一顆糖放在林在範的小手心。

 

　　「在範啊，以後一星期我只會給你一顆糖。吃完要好好刷牙知道嗎。如果你不聽話再牙疼，媽媽就一個月才給你一顆了喔。」林媽媽拍了拍林在範低垂著看糖的小腦袋瓜。

 

　　王嘉爾一知道媽媽對林在範的制裁笑著跑去找朴珍榮分享。朴珍榮看王嘉爾幸災樂禍的在他面前演一次林在範看著手心僅剩的糖愁眉苦臉的樣子，手伸進口袋摸了摸剛剛從林在範那要來的糖。

 

　　——「在範哥，今天也吃糖嗎？」

　　——「……」

　　——「哥？你今天不給我糖了嗎？」

　　——「拿去。」

 

　　他才剛疑惑為什麼今天林在範不像以往一樣笑著說不給你也會偷走塞糖給他，而是一臉躊躇的看著糖最後才推給朴珍榮。

 

　　「珍榮啊，你在想什麼？」

　　「嗯？沒什麼。」朴珍榮的小手拉著王嘉爾的小手。

　　「那來我家！」王嘉爾的眼睛亮晶晶的，「哥哥說宜恩哥哥今天要來。我們一起去找他玩！」

 

　　段宜恩被王嘉爾拉著要去院子逗小狗，林在範靠過來問朴珍榮糖吃了嗎。朴珍榮點點頭，看見林在範表情微妙的也跟著點了頭，他不忍的掏出口袋的糖遞給他。

 

　　「哥，還給你。」

　　「幹嘛還給我，我還多的呢。」雖然林在範倔強的嘴這麼說，眼睛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朴珍榮手中的糖。

　　「就給你。」

 

　　朴珍榮強硬的把糖塞進林在範嘴裡。林在範邊咕噥著朴珍榮幼稚眼睛卻出賣他笑得彎彎的。

 

　　「哥，你不會牙疼吧。」

　　「才不會呢！」

 

 

-

 

 

　　朴珍榮套上鞋子，走去隔壁房子找嘉爾跟在範哥玩，還沒敲門就聽到王嘉爾鬼叫著宣傳林在範又牙疼被打屁屁的消息。

　　王嘉爾開門一看到珍榮站在自己家門前，笑得更開心了。

 

　　「珍榮啊、珍榮，你看在範哥他又不乖了！」

 

　　朴珍榮看著林在範淚眼汪汪捂著臉頰一臉痛苦的被林媽媽塞進車去看牙醫，啪嗒啪嗒跑過去說也想去。

　　他坐在候診區假裝翻故事書，一邊偷看在診療椅上哭出來的林在範。聽著他淒慘的尖叫朴珍榮想到昨天他還給林在範的糖。

　　想著是自己害在範哥哭得這麼傷心，也不顧手上的故事書明明是在講幸福的故事坐在椅子上跟著林在範哭。

 

　　接下來每個月林媽媽給林在範糖時，朴珍榮都會坐在林在範的房間等著林在範拿到糖開心的跑回來。

　　林在範一打開房間看見朴珍榮向他伸出的手，一臉為難卻又抵抗不了朴珍榮小貓咪般的眼神，握緊了手中的糖最後才放到朴珍榮手上。

　　朴珍榮一下子就把手上被握的還溫熱的糖含進嘴裡，蹦跳回林在範的床上繼續看故事書。

 

　　「你真的很討厭耶，拿我唯一的糖還在我面前吃得很香。」林在範氣沖沖的把朴珍榮的書闔上。

 

　　朴珍榮抬頭， 「這樣不會望梅止渴嗎？」林在範看朴珍榮又翻開成語故事書指著上頭的四字成語問。

　　「……」

　　「在範哥。」朴珍榮撒嬌的蹭蹭林在範的肩膀。

 

　　「你吃糖會疼，我不會。所以我幫你把你的糖都吃掉！這樣你就不會疼了對吧！」

 

　　林在範看著一臉真摯的朴珍榮，突然說不出話來。

 

 

-

 

 

　　朴爸爸因為工作升遷到北方的城市，朴家一家都要跟著搬家到那裡。

　　林在範才想著接著的糖就不會被朴珍榮搶走了，拿著這個月領到的糖喜孜孜的打開門，彎著的嘴角突然又垂了下來。

　　朴珍榮背著小背包坐在床上對他伸手。

 

　　「都要走了還不放過我的糖啊。」林在範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糖放到他手心。

　　「說什麼呢，」朴珍榮拆開包裝將糖丟進嘴裡，掰手指數了數，「我總共只拿了你十三顆糖！等你以後吃糖都不疼了我就還你！」朴珍榮跳下床給林在範一個擁抱，走到門邊。

 

　　「在範哥，我搬走之後，你也要乖乖的喔。要乖乖的我才還你糖！」朴珍榮又跑過來硬是拉起林在範的小指跟他打勾勾，聽見樓下自家媽媽的呼喊才匆匆忙忙丟下一句再見關上門離開。

 

　　「到底誰才是哥啊……」林在範嘀咕。「還輪得著你對我說教嗎？」

 

　　朴珍榮搬走後的第一個月，林在範領完糖打開房門看見自家弟弟跩跩的坐在自己床上朝自己伸手。

 

　　「珍榮叫我幫他沒收你的糖。」

 

　　王嘉爾看林在範愣著沒動作撇了撇嘴走過來搶過糖碎念，「明明我才是他最好的親辜，走前最後一句話居然是拜託我這件事情。」

 

 

-

 

 

　　段宜恩看王嘉爾吃完排骨湯滿足的喝著水，試探的開口：「嘉嘉，下禮拜我要出差，要去洛杉磯一趟。」

 

　　「啊！」王嘉爾聞言驚叫了一聲差點被水噎著咳了幾聲，「可是下禮拜是我生日耶。Marky不幫我過生日嗎？」

　　「別急。等我把話說完。」段宜恩無奈地看著一臉委屈的王嘉爾。

　　王嘉爾又喝了一口水順了順喉嚨才開口：「你說。」

　　「你要不要跟我去？這次出差工作不多就一件，我可以帶你出去玩。」

　　「好！」王嘉爾眼睛發亮，拉著段宜恩的手臂甩呀甩的開始說自己之前就想過如果有朝一日能去洛杉磯要去哪裡。

　　段宜恩看著王嘉爾興奮的樣子笑了，揉了揉他的頭髮又問：「答應得這麼快？你不用工作了嗎？」

 

　　「我的年假都扣著等你帶我出去玩！」

 

 

-

 

 

　　林在範因為疑惑為什麼整整兩天都沒看到王嘉爾，拿出手機打給王嘉爾結果接的人是段宜恩。

　　聽到電話那頭段宜恩的解釋後，他笑著虧了自己兄弟幾句。

　　相處模式那麼像已經是情侶的人兒，為什麼還不趕快確定關係總要他在中間被兩人扯著當媒介。段宜恩只是笑笑說著時機未到。

 

　　因為最後一位會阻止自己吃東西的王嘉爾不在，林在範樂得搬出櫥櫃裡藏了很久的無數種零食，配著昨日下班後去DVD租借店借的幾片影碟窩在沙發上當廢人。

　　沙發上不一會就堆滿了零食袋，桌上也滿是飲料罐跟外賣盒。

　　陽光透過窗簾灑了一地，第二天林在範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昨晚看影集看著看著不小心睡著了。他伸了伸懶腰也不甚在意，收拾了殘局又躺在沙發上滑動態打遊戲。

　　林在範就這樣在沙發上度過了悠閒心滿足肚子也滿足的假日，想著王嘉爾一整週都不在，上班完回家還能小放鬆大吃一頓再去睡就心情好得哼起歌來。

 

　　星期一早上起床的時候鬧鐘已經不知何時被丟到地上了。趕著上班衝去刷牙的時候，漱口杯因為急促的動作猛然嗑到門牙，痛的他大聲嘶了一聲。他也不太在意繼續刷牙想著只是撞到一下等等就不疼了，沒想到門牙那邊傳來的疼痛感卻不斷蔓延。

　　林在範停下動作，試探的輕輕碰碰自己的門牙。沒事。

　　他更勇敢的輕輕推了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在範坐在自家沙發上，哀怨的通了通電話向經理請假。

　　他也才放肆個兩天為什麼蛀牙的效率這麼高啊……。林在範嘆了口氣掙扎了一下還是乖乖換上外出服踏出家門。

　　走往診所的路上，他不怕死的又用舌頭輕輕推推門牙，痛的他面孔扭曲甚至覺得周圍的人如果此時看到他可能會覺得他顏面失調。

 

　　好不容易走到診所門口才剛換好表情準備面對朴珍榮冷臉的他，瞪著本日休診的牌子赫然想起上禮拜朴珍榮告訴自己他這禮拜休假診所不會開。

　　他瞪了休診的牌子幾眼，掙扎的走到附近的第二家牙醫診所。掛了號，林在範坐在等候區聽小孩尖叫一面崩潰自己為什麼這次忘記帶耳機一面懼怕的看著發著光的診間。

 

　　最後，他衝到櫃檯說他不看了，跑出診所回到朴珍榮的診所前面的椅子坐著播了通電話。

 

　　「嘉爾啊。」

　　「哥？你現在不是在上班嗎？」

　　「你有珍榮的手機對吧？」

　　「有是有，不過你突然找他幹嘛？」

　　「呃……沒事。給我就是了。」

　　「我不要！」王嘉爾在電話那頭大笑，「誰叫你那時死都不存珍榮電話，我為什麼要無償給你！」

　　「……我告訴你段宜恩小時候在班上的事？」

　　「好，」王嘉爾才剛答應林在範就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對王嘉爾說：嘉嘉我自己跟你講別理他，隨後電話裡就換上另一個聲音，「在範，少用我當籌碼跟嘉嘉談事情。」

　　「……我只是想跟他要電話。」

　　「要電話做什麼？」

　　「……看醫生。」林在範的聲音越來越低。

　　「找朴珍榮看醫生？」林在範彷彿聽到對面話筒傳來段宜恩的笑聲。

　　「嗯，他現在是我的牙醫。」林在範心裡有苦說不出，他瞞了王嘉爾這麼久，為什麼對段宜恩就只能說實話呢？這下王嘉爾一定又要天天在自己耳邊嘲笑自己了。

　　「你終於要追他了喔。」

　　林在範對段宜恩甚至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句很是不滿。「誰要追他！段宜恩，電話給不給少在那邊婆婆媽媽。」

 

　　林在範最後還是拿到朴珍榮的電話了，他整整盯著號碼發呆了十分鐘左右才撥出去。

 

　　「喂……請問你是？」朴珍榮好像是被電話吵醒，言語間黏黏的聲音軟濡濡的像隻小貓搔進林在範心口。

　　「珍榮啊。」

　　「在……範哥？」

 

　　這個軟黏黏的聲音讓林在範一愣，自從再次遇見他他就不像小時候總跟著他身後在範哥在範哥的叫了。林在範愣了幾秒又被疼痛著的門牙拉回思緒，試探的開口。

 

　　「珍榮，我門牙疼。」

　　「……」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接著林在範就聽到被子掀動跟拖鞋在地上踏踏的聲音。

　　朴珍榮的聲音好像清醒過來了，「你門牙痛關我什麼事？」

 

 

　　「可是珍榮……我只想給你看啊。」

 

 

TBC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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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227 12:57 P.M.